这是一组咏花的散文，花是绚丽的，鲜艳的，我每当走进花园看到那些花定然是多姿多彩，争奇斗艳。许多人可能不曾留意，每朵花都是有生命的，有感情的，在芬芳艳丽中流淌着情感，彰显着活力。细细品味才能发现花朵的韵味，花朵的风情，也就会震憾心肺，让人流泪心跳。正如一位诗人所说：“花凋谢了，茎枯死了，但它的生命却留存在种子里，那种子还要萌发，编织出更加美丽的梦。”
基于这样的想法我在描写这些花朵时，注重写人，紧紧抓住那些能拨动心底最柔最软的地方，蕴含花的情愫，生发人的情感，一叶一花总关情，花也是一个情中人。
玫瑰的风情
九月九重阳节那天，外孙女捧着一束玫瑰花，说是送给我和老伴的，我好惊讶。对外孙女说：“玫瑰花是情人花，是年青人表达爱情的信物，我和你姥姥已经老掉牙啦，还讲什么至情至爱呀。”外孙女说“姥爷你这就不懂了，重阳节也叫老人节，还叫双九节，给你们送玫瑰的意思就是让你老公母俩都活到九十九，长生不老呀。”我笑了，笑得心里都开了花：“托外孙女的吉言，一定好好活着，活到九十九。”
这时我联想到，早晨到街里看到的一景，这天一打清早，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纷纷赶到花店，买一束玫瑰花，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像那玫瑰花一样绽放，是那样的温馨，是那般的浪漫。一对对情侣相拥亲吻着，尽情享受着幸福的美好。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走近那束玫瑰花，看到那花从形状看，有伞状、有穗状、有碟状；从颜色上看，有深红、有粉红、有紫蓝；从个头看，大的像铜钱，小的如钮扣；再看开花的程度，有的仅是花蕾，有的是半开，大多已经绽放。不论那种形态都是质地轻柔，神情疏落，有种绸缎般的雅致柔和，金属般的明亮夺目。插在花瓶中的玫瑰花，显得那么清澈浪漫，生气勃发。我走进嗅了嗅，立即有一种浓香扑鼻，那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真是令我赏心悦目，陶醉其中。
看着千姿百态的花朵，我问外孙女，这花咋不是一个成色？外孙女笑了，嗔怪道：“看花最讲究的就是看花的多姿多彩，看花的争艳斗色。只有一种颜色的花，指定会让你扫兴。这些花是我精心选择的，你看这花有丹红的结蕊、有怒放的花朵，有挺立的枝茎，艳丽的得多么可爱，又多么可赏，看了就让你心跳。”外孙女给我介绍说，玫瑰花因为是爱情信物，在市场上很走俏，很多商家看准了机遇，纷纷建起花棚，引进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不同花种进行培育种植，如果你走进那些花棚，就会看到“法国红”、美国“黑魔术”，德国“戴安娜”，还有闻所未闻的名字，定会让你大饱眼福，留恋忘返。
玫瑰花素有国香之称，所以才称谓“花中皇后”。那束玫瑰花在晚霞的映照下，伴着花香更显得艳丽无比。外孙女拉我和老伴到花前照像留影，照个金婚像。我说：“我们已经老成这样，满脸的皱纹还照什么像呀？”外孙女说，“摸摸玫瑰花，手留有余香；花前照张像，浑身透香。”说着让我和老伴坐到花前，还摆好姿势。外孙女感到还不够尽情，让我把一只手搭在老伴肩上，让老伴的手紧紧握住我的另一只手，在晚辈面前故作这亲昵动作我感到有点羞赧。外孙女看到我这神态，又说，“少为婚，老为伴，人老了更要讲情爱。你到街里看看，那么多老夫妻，从四面八方拥进花店，都是手挽着手、肩并着肩相携相拥，再到花前亲吻，用鼻吮香，然后再到花前照一张像，那温馨甜蜜的样子，让我们年青人好生羡慕。”
从孙女送来玫瑰花那天，我天天走到花前赏花的秀色，闻花的芬香。一连过了几天，我发现那花枯萎了，接着一朵一朵地凋谢了。我禁不住生出一种悲哀和酸楚。外孙女看我情绪的变化，又笑吟吟地笑起来：“姥爷，你用不着伤感，花无百日红，人无一世兴，这都是自然现象。”一句话点透了人生规律，外孙女说得对呀，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处在得意了又悲哀的无穷无尽的变化之中。人生也是这样，得意着又悲哀着，悲哀着又得意着，在残淡而又多彩中度过一生。人不要为老而悲，也不要为得儿而喜。活着就是一切，活着就有乐，总也会有苦，苦中也会有乐。这是玫瑰花让我悟出的人生真谛。
荷花的风韵
在深秋季节，一位作家朋友约我去公园赏荷。我说，已到了这个季节，大概花落茎蒌，还有什么看头？朋友说，这个季节的荷花别有一番风韵，指定让你赏心悦目，顿生一番情趣。我经不住劝，只有陪朋友前去赏荷。
朋友指的那片荷花池，座落在新建的碧水湖中，碧水湖是前几年对公园的两千平米的洼地，进行整体改造，形成人造湖。湖中的水是引进格木克河水，因而是流动的，清澈的，长流不息，后来又围湖打造了水泥甬道，湖中建起三座凉亭，都有水上浮桥连通，人们可以凭栏观鱼，立亭赏荷，那景色、那情致的确让人陶醉。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前来赏荷不勉让我有点失望。
只见满塘的荷花已经开始凋谢，虽然还立在枝头，但已分辨不出是什么颜色；那些莲蓬倒是饱满，充满生机；只有荷茎挺挺玉立，像钢枪一样坚强，是那般有风景。朋友对我说，荷的高贵就在于此。它的根是深扎在淤泥里，淤泥是恶臭的，带腥的，根慢慢钻出泥土，又慢慢高出水面长成茎。出水的茎却很洁净，不带一星半点淤泥的腐臭，而弥漫出一种迷人的香气。你说怪不怪？有人说那是池水的洗涤，是阳光的照耀，是晨风吹佛？朋友说，那都不是，在同样的生态环境下，其他作物为什么不会香气四溢！荷的香气是自然生成，本质就有，是特有的风骨和气韵。
荷的香气真是奇妙，既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到何处去。只是到了深秋，满池枯萎的荷叶不再生发香气，这不勉让我感到惆怅。我暗暗怀念那种荷香，不知何时再复而生还。怪不得自古以来人们就爱荷、惜荷，借荷抒发心中块垒。宋代杨万里曾写道：“荷花入暮犹愁热，低南深藏碧伞中”。孟浩然更是直抒胸臆：“荷风送香气，甘露滴清香”。这些词诗新鲜活泼地描摹了荷香，真是妙趣横生。
荷的韵，荷的香，流淌的全是自然，形成了独特的韵味。朋友告诉我说，荷的可爱之处，就在于它毫不自如，纯粹是天然的自然流露，没有一点作秀或者献媚的意思，不像有些花竭力表现自己，把鲜艳尽情绽放，也就失去了纯真。做人应当具有荷的韵味，致力追求和睦。在荷的王国，无论是群芬争艳，还是互相媲美，争的都是群体的艳丽；在荷的家园，或是独树一帜，或是成双成对，处的都是一个家庭；在荷的去向，或是蓬勃兴旺，或是枝叶枯败，虽以不同的姿态变幻，却都共同谱写和睦相处。朋友说到这里，十分感慨地说：“在我们这个国度里，如果都像荷花那样，淡然自持，不暄哗，不张扬，静静地呆在世间的一隅，淡淡地绽放，不附庸风雅，不估作高洁，那是多么好呀，我们的生活一定会像荷花那样五彩缤纷，充满快乐惬意。”
我们目不转晴地观赏池塘，欣赏水中的荷，只见水波是那样的澹静，被鱼撩拨出一湖的涟漪。这时有一只小舟从远处驶来，惊飞了水中的野鸭，亮出浅灰色的羽翼向远处飞去；水中的红色金鱼活泼泼地跃出水面，又躲藏到已枯萎的荷叶里。小舟悠悠荡荡向荷花的深处驶去。只见那舟上坐着一老一少，每人手上拿着一根铁钩，连连向莲蓬伸去，他们左右开弓，一钩一摘，便一只只莲蓬归筐。我问朋友说，摘取莲蓬直接用手摘多方便，何必用铁钩？朋友说，你这就不懂了，莲蓬梗浑身长刺，不能用手碰，只能用铁钩去钩。你看他们摘得多开心呀，手采着莲蓬，嘴吃着莲子，真是美透了，别有一番风情。
我边欣赏这美妙景色，边聆听朋友的娓娓讲述。朋友介绍说，荷花别称莲花，又称藕花、芙蕖、芙蓉、菡萏，荷花不仅名字好听，还浑身是宝。莲藕可以炒着吃，清脆爽口，是一副美肴。莲蓬更是上等的佳肴，嫩的生吃，老的煮吃，不管咋吃，都是质地细腻，营养丰富，古时为“贡莲”。晾晒的干莲子可入药，还是一味健脾胃、补心贤、益精血的良药。所以在我故乡的江南，家家户户都争着抢着栽种，只要有个水泡或是池塘，都要种上荷花，每到盛厦，荷叶硕大碧绿，荷花鲜艳红透，荷茎高挺林立，真是另有一番风致。
我们边走边谈，来到路边的一顶帐篷前面，篷下架着一口铁锅，锅下的液气罐熊熊燃烧，大锅上面腾腾冒着热气，篷前置放着几条长条桌，游客围桌而坐，正有滋有味地喝粥。朋友对我说，游客喝的是莲子粥，那粥很有味道，一见到我就嘴馋，来到这里不喝碗莲子粥那是遗憾。我们来到棚前,择个座位坐下,餐主立即迎上来，热情地介绍说，我这里的莲子羹，加入了红枣、百合、银耳、枸杞等食材，放在猪肚汤里清煮，这粥不仅喝起来甘香爽口，还暖胃补益养身体，保准喝了就上瘾，喝了这回，还想那回。如果心中有火，喝上三两回，火顿时全消。我刚品尝了一口，那粥确实清香甘甜，沁人心脾。餐主确实没说空话。
这次深秋赏荷，心中的茫然全消。多好的一塘晚荷，令人回味的晚荷，在这里盛满了人间多彩的故事。
梅花的风骨
在隆冬季节，老父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枝梅花，像对待老生儿子一样，纸包布裹，他打开层层包裹。我近前一瞧，不勉有些吃惊，那是什么梅花呀，梅花都是在迎冰斗雪中挺立，在冰天雪地里绽放，可这梅花已经枯萎，于是我对父亲说：“你这梅花别说开花，连绿叶都见不到，分明就是几枝枯萎的枯条。”
父亲嗔怪地说：“你这不懂了，梅花的确是在苦寒中怒放，但需得精心培植，你就等着瞧吧。”
我嗤嗤一笑：“大概我等来的不是梅花，而是嘲笑。”
父亲老了却是爱起花来，什么芙蓉花、金菊花、春兰花、整整摆放了一窗台，那些花瑰丽多彩，光艳流溢，别有风姿，给房间增添了不少芬芳的气息。从去年开始他又爱上梅花。
我就对父亲说：“腊梅长年就是干巴巴的枝条，只是到冬天才开花，有什么珍爱的。”
父亲笑了：“腊梅在冬天开花，才更显得珍贵，梅花开在风雪中，开在秃枝上，没有绿叶相映，独放独立，秀气中有灵气，傲气中有骨气，形成了纯净的品格，高雅的品质，坚韧的品格，正因为如此，我敬佩它、珍爱它。”
父亲珍爱梅花，还因为他在贫苦中长大，这如同梅花的生长的环境一样。他在少年时，正值日本鬼子侵占我们故乡，父亲不到十八岁就被抓劳工，遭受苦难不比梅花差.大概是同病相联的缘故，所以父亲一见到梅花在风雪中傲然挺立，便顿生爱怜之情。
父亲培育那干枯的梅花枝条，就像哺育自己的儿女一样精心，他时常跑到五里外的松树林下取来沃土，还乘车到十里外猪场要来发酵的猪粪,他隔三差五施肥浇水。在父亲的精心培育下，奇迹发生了，没出两个月，枯枝开始发芽，接着萌生出绿叶。
在风雪天，我陪父亲到南方的一个公园观花，这个花园一簇簇、一丛丛的梅花正在绽放，黄的、红的、紫的、白的，五颜六色，精彩粉呈。那天，雪下个不停，风也下个不停，父亲赏花的兴致却很高。在风雪中赏花也不是件快活的事情，他却是留恋忘返，迟迟不肯离去。正当这节骨眼，正开着黄花的梅花枝条被风雪折断了，黄灿灿的花落在雪上，真是好看极了。
父亲惋惜地对我说：“被折断的梅花枝条，是一种很高贵的梅花精品，现在它折断了让我很心痛，这心有种碎了的感觉。我不能让它干枯地死去，要让它活下去。”说着他从地上捡起枯枝，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用塑料袋包好.回到家里后，父亲配好营养液，装到瓶子里，倒了半瓶子营养液，这才把梅枝插到瓶里。只有半月的时间，奇迹发生了，梅枝的根部生出根须，尽管那根须很短，但这证明它活了。父亲开心地笑了，笑得眉眼都是笑。
父亲爱梅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只要他听说哪里新开了梅园，或是哪家新栽了梅花，都要前去观赏，不管路途有多远，不顾天色是风雪袭来，总是要前去看一眼。
清晨起来，顾不得解手，便提着裤子，颤颤微微地走到窗台前，看那些梅花。梅花缺肥了，他在花的四周挖条小沟，摄一下把复合肥，再轻轻把土埋上；缺水了，他提把小壶，把营养水喷撒在叶片和根须上。我就对他说：“这梅树一年四季，只有冬季开花，其它三季无叶无花，何必这样用心伺侯。”
父亲总是笑着说：“你不懂，我还是那句老话，梅树无花心有花，在梅花树上寄托着我无尽的联想，江姐临就义什么也不说，只唱‘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这说明梅花在她心中盛开。”
梅花的神韵，神花的气质，梅花的风骨，在父亲的心中凝结成抹不掉的情和爱。父亲活到九十八岁，在他临终前，断断续续地对我说：“你把那盆梅花端来，让我再看一眼……”我把花盆端到他病床前，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梅花，他那浑浊而又滞呆的眼睛倏然亮了一下，接着闪出一丝晶莹的泪花，便安祥地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梅花的韵和情，在父亲的心中永久不朽，伴随着他深埋在土中……
月季的风韵
在百花盛开的初夏，朋友拉我去花园小区赏花，我没有多大兴致。因为在这之前我知道，花园小区只零星的有几朵花，还不是名花，会有什么花可赏啊！花园无花，只是起了这个名称罢了。小区前后排列着三栋高楼，每栋楼间隔百米，中间有宽敞的空地，居民争着抢着在空地种些豆角、茄子、辣椒等应时蔬菜，为争抢“领地”，还曾打得不可开交。
后来小区住进八旬老人赵得刚。赵老汉退休前是园林公司的育花工人，对种花、育花、护花有一套经验，人们称他为“花把式”。赵得刚进入小区后，便建议物业管理人员在院区种植花卉，让小区真正成为名副其实的“花园”小区。
我们一进小区，看到这里确实已经大变了样，满区都是花，几乎成了花的海洋。只见水仙花嶙茎硕大，箭多花繁，色香美郁，素雅娟丽；荷莲花茎高挺立，荷叶拟伞，花朵鲜艳，浑身洁净；再看月季花，树干高挑，枝叶相偎，头戴花冠，脚缠青藤，真是好看极了。置身这样的花园，真是令人心旷神怡，陶醉在花潮里，禁不住驻足欣赏。
走进一看，只见赵得刚老汉手拿着一把剪刀，正在小心翼翼地为一株月季剪枝，我忙说：“老哥，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为美化环境作贡献呀。”老人停下手中的剪刀，缓缓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掠过一阵喜悦，好像冰面上刮过的一层春风，眉眼里全是笑：“老了，闲不住，再说种花是我的老本行，没别的本事，种花还算是行家里手，小区让我负责养花，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没白活。”我又问：“小区让你负责养花，每月给多少报酬？”老人顿时瞪大了惊愕的眼睛，随即开怀大笑起来：“讲什么报酬呀，我还没钻到钱眼里，一分钱都不要，图的就是自己开心，让大伙乐喝。”
老人指着一枚月季花，告诉我说，这是单片月季，它虽说是单片独瓣，却有着多种花色，红的有，粉红的、紫红的、玫红的；白的有，乳白的、藕白的、纯白的；黄的有，金黄的、枯黄的、柠檬黄的；黑的有，赤黑色的、黑红色的。凡是人们能够想象出的色彩，都能在我这里分辨出来，老汉说这话时显出一种豪情，再看那些花，也真是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说到这里，老人又领我走到另一枚月季前，托过一朵花，说：“这是复瓣月季。这种月季的花从花心往外一层层地开放，卷皱的花瓣层层叠叠，里呈深红，外显浅红，形态俊雅，飘逸明丽，饱含风情。”赵得刚老人还告诉我说，不管那种月季，都是美而不媚，娇而不俗，清而不凡；却又百般婀娜，万般雅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接着老人笑哈哈地说：“居民一出家门，看到的就是满园的鲜花，你说那是啥心情。用句时髦的话说，是美透了，酷逼了。”
听了老人这席话，我突然想到现在很多人，跑出老远到乡村去吃农家饭，赏农家景，看农家花，何必不在小区楼院也打造成百花盛开的花园，让居民站在家门口，就能尽情体验到农耕文化的美丽。想到这里，我对老人说：“你这样做很有超前意识呀，现在习总书记强调要种花养老，创意生活，打造独特文化，提供了很好的样板，贵在城里建花园。你看这月季花开得多鲜、多艳、多美，真像是进了桃花源。”
赵得刚老人对他的月季花赞美不绝，兴奋得老脸涨得通红，像涌上一层晚霞。接着如数家珍地讲起他的月季花。他告诉我说，月季花开花周期长，种类也多，色彩丰富，艳丽硕大.她不惧严寒冰霜，在我们北方初春早早开花，一直开到深秋，如果冬季移植到暖房，它照样开花，所以许多家庭都养月季。
月季的花枝招展，花园的鲜花竟放，让我留恋忘返，也让我浮想联翩，这里是未来小区美化的一个展示。如果我们的社区、庭院、路旁都像花园小区一样，形成一个花的海洋，一个花的族群，那是多么好的事情呀。
月季本来就生长在大山野岭，盛开在庭院楼群，有人偏偏把它移栽到自己的住户家庭，美化自己的小天地，这便让月季花悄悄隐退了那份茂盛的英姿。尽管养者对她恩爱有加，又是施肥浇水，又是遮阳松土，又是喷药治虫，但月季似乎并不领情，难打起野外生长的那种神情，开始变得瘦弱、疲备、多病，无精打采起来，弄不好就罢花，甚至枯死，让主人的愿望白白落空。情不自禁地发出哀叹，这花难养呀。
人有志，花有趣，各有各的爱好，各有各的生长环境，不可违背，不可强逼。月季对大山野岭别有钟情,如果生硬地让它远离尘嚣，幽居家中，不再与星辰相望，不再和树木为邻，就会变得矫情，干不也是，湿也不是；晒也不得，冻也不得，怎么伺弄也会变得萎靡枯死。我们人类还是不要自作多情，干那白费力不得好的事情。人类还是要遵循月季自己的生长规律，让它到广阔天地里历经风雨，兴盛不衰吧，不要自己独赏花艳，孤闻花香，还是天地之间有片花群好呀。路有花墙，院有花圃，楼有花廊，走到哪里都有一条妖娆夺目的赏花大路，都有一种芬芳朴算的甬道，那才是真正的养眼又养心呀，这诗意的日子相信必会来到，也一定会来到，而且离我们已经不远了……
《陈年往事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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