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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祁连策马到红梅绽放崇正2021春拍

黎雄才(-),广东省肇庆人,祖籍高要。当代国画大师、著名美术教育家,岭南画派卓有成就的代表人物。曾任广州美术学院副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美协广东分会副主席、中国画研究院院委、广州美术学院和广东画院顾问。广东省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

当代国画大师、美术教育家黎雄才先生(—)一向与关山月、赵少昂、杨善深一起被称为岭南画派的中坚力量,他的山水更为世人所称道,“黎家山水”之说由来已久。其实在整个20世纪绘画史、尤其是山水史上,黎雄才以其高超的笔墨和技法,融合了时代语言,展现出新国画的风貌,他是山水画的重要画家。广东崇正春拍推出黎雄才山水作品多达十数件,分别是早期漫游西北与晚年八九十年代成熟老辣之作,数量多、跨度大,这批作品可以使人从整体上看到这位山水画家的面貌特征及其形成,非一二件作品可同日而语。兹就其中数件,略作考鉴。

黎雄才自幼喜爱书画创作,高剑父即偶见其临摹作品,大加赞赏,收为弟子,着意培植。22岁,负笈东瀛,深造绘画。25岁回国、至35岁间,黎雄才作为青年画家先后任教于中学、大学,并勤奋创作。年,35岁的黎雄才“离开重庆,出四川往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内蒙、敦煌等地写生”(据《黎雄才年表》),至年秋返回广州,这段游历,画家饱览江山之胜,得江山之助尤多,盖西北雄浑粗犷之景色,与后来表现祖国壮阔山河的时代命题不无相通相助之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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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黄山云海

设色纸本立轴

.5×40.5cm

出版:《松风山色——黎雄才书画精品集》P16,岭南美术出版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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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归樵图

96×48cm

出版:《松风山色——黎雄才书画精品集》P13,岭南美术出版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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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祁连策马

设色纸本镜片

22.5×64.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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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双骑观瀑

×47cm

《黄山云海》是这批作品中时间最早的一件,题款云:“民国三十五年中秋后二日,雄才于长安”,年作于西安,是黎雄才初抵西北时的作品。画中右边山势巍峨不知几高,山路蛇形蜿蜒而上,路上二三人皆前俯,似已呈平面状,更能显示出山路险峻之意味,苍松四五株点缀道旁,巨型山石俱用苔点,左边则云海茫茫,整张画呈现出的险峻、独特,乃是具体而微,是细部的表达,而非传统山水画全景式,并通过大与小、整体与局部之关系,来表达画面言而不尽之处。

我们看作于次年春的《归樵图》,同样是这样的处理,只是巍峨的山势局部换到了左边,那崔嵬的山石、当空压顶的苍松,都用以衬托行走在溪桥上的樵夫。作于同年()秋的《祁连策马》,黎雄才已经抵达了西北“祁连山一带,写所见如此”,并有次年在兰州的再跋。是图横幅,被略去上部的大山之后,飚出二骑,一黑一白,马上二人看其帽饰,似为夫妇,其中骑白马的丈夫正在挥鞭策马,骑黑马的妇女则眺望远处河水沙洲。是图比前两件作品均有张力,正是双骑与二人的动作,而这一场景展现于一段狭窄的山路上,更能体现出画面的紧张感。和前两件作品一样,也采取了对比,山势与沙洲呈现近与远之对比,红花白苇与黑大山石呈现柔美与雄浑之对比,而又通过画面主要人物表达出来。

这三件早期作品(时年36-37岁)可以看出黎雄才在画法上的熟练、在笔墨上的天分;均是截面或局部,却于其中展现出过去山水画少有的处理方式,对山水画中的人物进行精心的处理、设置,作为黎雄才创作中的优点也保留下来,特别是骑马人物,是“黎家山水”的标识之一,他后来山水画中的策马二骑,往往作背面,工细虽不及早年,但衣饰马鞍仍见精心,笔墨仍是“颊上三毫”,精神毕现,亦艺境更进之表现也。如本场中的《双骑观瀑》,仍是一黑一白二马,马身仅半,马上人侧首仰望飞瀑,此时仅仅咂摸二人二马,足以令人感受到瀑布之壮观,确为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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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潘喆烟寺晚钟、行书

设色纸本成扇

18.5×48cm

说明:王商一上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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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春江细雨

.5×44cm

作于年的《烟寺晚钟》与作于年的《春江细雨》,年代相近,可作比较。《烟寺晚钟》的山势崚嶒冷峻,《春江细雨》则纯以晕染出之,倍显柔和,一阳刚一柔美,但其笔法趣味是岭南画派,尤其带有日本南画趣味。《烟寺晚钟》之树木、古寺、昏鸦,意境古典(是黎雄才少见的传统趣味作品),而其笔法却是相当的现代,这件作品虽仅扇面大小(上款“商一”,当是画家王商一),而蕴含的“为艺术而艺术”趣味,值得珍视。

《春江细雨》作于年2月,是年夏,黎雄才所在的中南美专迁往广州,即后来的广州美术学院,亦是黎雄才后半生从事美术教育所在。这张作品是纯岭南风貌,近景为横出水面之大榕树,群鸭嬉戏水面,中景为渔人与房屋,采取粉白鹅黄二色,置于森森树木之间,显得明亮柔和。屋舍之后,有巨大的渔罾指向天空,略显夸张,但整个作品的张力亦得力于此。值得注意的是,两个在临水边屋棚里的渔民,一盘腿补渔具,一扭头后视(注意,这是一种短暂动作,以此来对比传统山水画中的人物处理,泰半是静态,绝少动态,即行走亦予人静态感)。黎雄才一向注重写生,其写生功底深厚亦向为人所称誉,在此作之中,可以看到他在这方面的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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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涠洲岛风貌

×41.5cm

出版:《松风山色——黎雄才书画精品集》P33,岭南美术出版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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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归渔图

设色纸本镜片

66×33.5cm

出版:《松风山色——黎雄才书画精品集》P,岭南美术出版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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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桐木岭

37×53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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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井冈山行洲

48.5×69.5cm

写生是黎雄才的看家本领,除了60年代时代原因,他每年都有外出写生的经历,至老不衰,足迹遍及大江南北,包括黄山、泰山这样的名胜之地,也包括韶山、延安、井冈山这些革命圣地。改开以后,朝鲜、日本、东南亚、美国、澳大利亚等地,凡足迹所至,必有写生,是为作大画的粉本,其印鉴中有“雄才速写”朱文印。这种经历,尤其非行动不便捷的前人所能想见,故画家笔墨必然突破前规。本场如《涠洲岛风貌》,题识云:“昔游围(涠)洲岛,偶尔忆及,拈案头馀纸戏作”,《归渔图》题识云:“昔时所作,捡出略为点染补成之”,均可看出画家广师造化的作画过程。

《涠洲岛风貌》近景以粗笔点染山石,中景云雾缭绕,远山缥缈而灵秀,一轮初日,与右下海滩归渔的两个渔民形成映照。左方极粗犷,而右边海水雾气又极细致,可见精心,没有实地的观察写生焉能如此。《归渔图》远景山势均作点染而已,中景房舍掩映于巨大苍松之中,近景渔舟渔人压迫于苍松之下,极具动感张力,而渔船屋舍苍松,有条不紊,三位渔人或系船、或抬筐,亦从容不迫。黎雄才曾于年造访井冈山,此地也成为他经常画的主题,《桐木岭》、《井冈山行洲》即是其一,后者并是年的追记之作。山色苍茫,主题鲜明,极尽雄伟气势,可以作为黎雄才六七十年代大画时期的标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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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谷静泉逾响

9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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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丛林泉声

.5×94.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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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松声猿啼

×63cm

黎雄才晚年的山水形成了一种苍劲老辣的风貌,其中最为人熟知的便是苍松,并与瀑布、雨燕、猿猴相结合。创作于年的《谷静泉逾响》即是此类作品的代表作,苍松之遒美,瀑布山石之雄壮明丽,堪称精品之作。创作于年的《丛林泉声》与之相比,水的描摹少了,但急流若奔的泉水与密实的山林对比而产生的动感,却是一致的。这种对比也常常用于鸣禽猿猴,如《松声猿啼》坐于松枝之巅的猿猴与缒枝而下的猿猴,有画龙点睛之妙。这也是黎雄才山水作品中善于截取、选择亮点的特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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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松峰飞鸟

水墨纸本立轴

98×52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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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双松图

×68cm

黎雄才的松,愈晚愈苍劲,老笔纷披,风范俨然。他的松虽多用粗笔,枝繁叶茂,但在写意之中仍见精心。早年的《归樵图》,细致地画出了松果,而在80年代的作品中,虽然随意点染,仍不失这一重要“道具”:创作于年的《松峰飞鸟》,远景山石高耸,以一巨大苍松作主角,飞禽点缀其间,似是黄山之景,故其松由上而下垂,用墨极老,但在这密不透风的枝叶之间,又透露出松后的山泉,白色置于这团墨松之中,亮若闪电,极具效果。除了松果这细小之物外,画家似乎还参用了前人院画中树枝的批挂之法。另一件作于年的《双松图》,两株巨松仳立,同样的采用密实繁茂的画法,极尽松树之苍劲,而更于枝叶间点缀石青,极富现代感。此二件松树可以看出黎雄才在造松方面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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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松江放艇

67×cm

出版:

1、《黎雄才山水精品》第37号,岭南美术出版社。

2、《中国历代名家书画精品集·黎雄才·山水》P28,上海书店出版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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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雄才松瀑鸣禽

99×54.5cm

在这批黎雄才山水作品中,创作于年的《松江放艇》可以作为其山水画总成来讨论。是图远山孤高连绵,颇似广西漓江景色,以淡墨染成,左边高山与岸边山石,俱用粗笔,右方则江水汪洋,沙洲一望无垠,二者对比强烈。沙洲上郁郁葱葱,渔船沿江岸林立,江中汽船前行,拖带木排,寥寥数笔,点染勾画极其精到,此即艺道老而绚烂之谓也。“松江放艇”、“秋江放筏”等这一类主题为黎雄才所常用主题,往往精心杰构,而此张作品用笔轻松,尤其是江中汽船一部分,令人有悠悠不尽之感,是黎雄才作品中充满诗意的一件。

中国的山水画萌芽于晋代,直至清末,其中的发展、传承、成熟、暮气,是与时代生活紧密相关。20世纪开“三千年未有之变局”,相应地亦有“翻天覆地时代的艺术”,封建帝制被推翻了,传统士大夫的阶层消亡了,生活方式改变了,展现在艺术家笔下的内容亦与以往扞格不入。故晚清民初凡有智识的创作者无不在寻找新国画的出路,黄宾虹如此,齐白石如此,徐悲鸿如此。高剑父为代表的岭南画派之“折衷中西、融汇古今”理念,同样基于此。“笔墨当随时代”,如果说民国时期岭南画派与传统画派的争论还有“群众基础”与“时代土壤”,那么从年建立新中国后,在新时代对艺术的要求下,岭南画派实际上更易于“转型”;突破前人那样以古人山水“写胸中逸气”、以文人士夫胸怀情绪为主、展现内美的创作,转而展现新时代、新生活的动感,祖国壮阔河山的外在之美,展现蓬勃的、向上的时代精神,傅抱石如此,李可染如此,黎雄才亦是这批山水画大家中大放光彩的一位。

关山月(-),原名关泽霈,年生于广东阳江。早年在广州春睡画院随高剑父学中国画。代表作有为人民大会堂与傅抱石合作的《江山如此多娇》。出版有《关山月画集》、《傅抱石、关山月东北写生集》、《关山月作品选集》等。解放前,曾在国内多次举行个人画展、写生画展,出版了《关山月纪游画集》两辑。建国后,从事美术教育和创作,作品多次参加全国美展。曾任广东画院院长、广州美院教授、全国文联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美协广东分会主席、广东省文联副主席、全国第五届人大主席团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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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重崖深涧

68×cm

1、《山影月迹-关山月图传》P,岭南美术出版社年12月。

2、《关山月精品民间收藏卷》P,岭南美术出版社年9月。

3、《关山月书画展作品集》,关山月书画展作品集编委会年。

展览:

第四届岭南书画艺术节开幕式暨关山月书画展,广州十香园纪念馆年9月。

按:关老的山水画作品内涵深刻丰富,笔墨苍劲老辣,高风峻骨,意境悠远,这和他一生坚定不移的遵循“笔墨当随时代”的指导思想有密切关系。《重崖深涧》作于年,正是作者山水作品的经典代表作。画面中多处高山山泉汇聚成溪流直下,水气氤氲之感跃然纸上,山头的苍松巍然屹立,历经岁月的洗礼仍然表现出顽强生命力。整个画面表现出极强的艺术感染力。作为岭南画派的杰出代表,关山月绘画的题材、风格、气魄,已大大超越了岭南画派固有的模式,将国画艺术带入一个更高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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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红梅

×52cm

1、《木棉情愫——岭南名家精品大展作品集》,保利艺术博物馆,年5月。

2、《关山月精品民间收藏卷》P63,岭南美术出版社年9月。

1.“木棉情愫——岭南名家精品大展”,保利艺术博物馆,年5月。

2.“第二届现当代中国水墨回望三十年”作品展,保利艺术博物馆,年5月。

按:关老画梅不仅写其枝干、画其皮肉、状其形貌,更发其筋骨、肖其精神、饱其魂魄、泼其生气。其奇险的构图,雄健的笔力,与一切都倾向于在整体上追求咄咄逼人之气势,都是关氏画梅的性格特征。

此画创作于年9月,正是关老在北京创作经典名作《俏不争春》的前一个月,画面中红梅枝干如铁、繁花似火、千姿百态、虚实辉映、盘根错节、奔放向上,梅花的万种风姿,鲜红的花瓣与浓淡勾勒的枝干相互映衬,达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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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红梅

36×43.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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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岁朝图

69×45cm

说明:上款人宋琦,华君武夫人

1、《关山月精品民间收藏卷》P65,岭南美术出版社年。

2、《关山月书画展作品集》,关山月书画展作品集编委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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