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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和王爷两情相悦她欢喜出嫁,可成亲才一

在新婚夜当晚她就捅了她的夫君一刀,可她并不是不爱他

在上一世,爱是真的,可这一次,恨也是真的……

陆霜华出生在一个丰收过后的隆冬,大雪下了三天,封住去路。

陆母礼佛回府的途中陡然被困住,此时身怀六甲的陆母突然发作,幸好路过一片尚未开花的梅林,里头有一座简陋的小屋,但遮风挡雨已经足够。

幸亏不是头一胎,有了经验的陆母生陆霜时很顺利,傍晚发作半夜便安然降世。

第二天清晨,陆家备好车马前来相接,看到一片开的正艳的梅花。

于是取名为霜华,小名梅笙。

陆霜华与成王江熠有婚约,长安城都知道这是桩郎才女貌的好姻缘。

只是让人唏嘘的是,中宫嫡子出身的江熠原本应该是储君的,如今封王应该是与皇位无望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新婚之夜,成王揭开盖头,陆霜华狠狠地给了他一刀。

这是她第一次见血,握着短刃的手都在抖。

江熠捂着肋下的伤口退开,看着陆霜华眼底真切的恨意时,他眼神里有些不解。

两家无冤无仇,她却第一面就要杀他。

陆霜华冷声道“你曾经一箭射杀我,欠我一命。如今我还你一刀,我们两清。”

说来奇怪,他从没遇上这样的一个人,她想杀他,可他却不舍得让她陷入纷争。

他强撑着靠近,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

“紫荆,进来!”

应声而入的,是江熠身边侍奉多年的婢女,更是得力的下属。

一身紫色侍女服装的紫荆进来便看见自家主子脸色苍白,红色晕开一片深色。

“殿下!”紫荆焦急的赶了过去。

“有人行刺,去叫太医来,不要声张。”江熠说这话时看了一眼陆霜华,沉声吩咐道。

陆霜华一连半个月都没再见到江熠,她也不想再见他。

陪嫁侍女小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发觉自新婚一夜之后,自家小姐的性格变得有些沉闷忧愁,不似从前那般欢脱了。

她不止如何是好,只以为是自家小姐担心殿下的伤势。

这日,朝阳公主来看她。

陆霜华与朝阳是自小的闺中密友,感情很要好。如今她嫁了成王,一连半个月未曾出过门,朝阳有些担心自然要过问的。

“朝阳,你来啦?”见到好友,陆霜华自然的高兴的。

强打起精神来相迎,又命侍女奉上茶水点心。

“你精神不大好。”朝阳有些担心的上前,下意识的去摸她的手才发觉双手冰凉,此时真是盛暑。

朝阳不禁蹙眉看向侍女们,冷声呵斥道:“都怎么照顾你们主子的?若下次再来还是这般,本宫命人将你们拖出去统统发卖了。”

侍女连忙跪下不敢出声,倒是陆霜华笑了起来安抚道:“也不是她们的错,天气炎热我吃不下,有些体虚罢了。”

说完,又挥手叫侍女们都退下。

两人聊着近来的变故。

朝阳突然说起,“阿笙,我要嫁去儋州了。”

陆霜华正在给朝阳添茶水,乍一听手抖了一下,茶水洒了出来。

“没事吧?”朝阳见状瞬间站了起来,检查她有没有被烫伤。

见无事又忍不住数落了两句,“怎么这么不小心,烫到你自己怎么办?”

见陆霜华没有吭声还以为是她理亏反省,抬头一看却不料看见好友泪流满面。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朝阳心疼的用帕子给她擦干净眼泪。

陆霜华握住朝阳的手腕,皱着眉央求道:“朝阳,别嫁给御青鉴,他并非良人。”

说完,她顿了顿,想到朝阳既然提起此事,必然是板上钉钉了。

但朝阳她.......会死在儋州的。

有些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大婚那天是她重生了,前世儋州反叛与成王联手逼近长安,她被新帝扣下要挟退兵。

两军对垒,江熠亲自了结了她的性命,一箭穿心将她射杀。

她永远也忘不了江熠的眼神,毫不在意她的死活,没有丝毫犹疑。成婚十余载,她掏心掏肺的相待,就是捂一块石头都捂热了吧!

那御青鉴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亲自奉上了朝阳的性命,却在朝阳去世的第七年打着替朝阳不平的名义揭竿而起。

可是这些,她都不能告诉朝阳。

儋州有四十万大军,为了社稷安稳,朝阳一定会嫁过去的。告诉她,只会徒增烦忧,什么也改变不了。

于是,陆霜华冷静下来,心里替她多谋划一些,尽可能改变。

“朝阳,我知道父皇对你甚是喜爱,你一定要带走一件东西作为你的陪嫁。”

她如此坚持,让朝阳有些不解。

“什么东西?”

“一味药材。”或许那味药可以改变朝阳的结局。

紧接着她又嘱咐道:“你一定一定要小心你皇兄!”

陆霜华说这话是神情严肃,脸上满是认真额度再三叮嘱。

朝阳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却没有深想,以为她是在说小心成王。

她以为好友不喜欢江熠,故此才会在这院中郁郁寡欢,于是也认真的说了一句。

“阿笙,你若是真的这么不喜欢我皇兄,待将来有一日天下安定御氏归顺,我帮你离开。”

再过一些时日,她便会离开长安,这里的事情她鞭长莫及。

她不希望,等她处理好一切之后,再回来,故人不在。

“.......”陆霜华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怎么会不喜欢江熠呢?她前世爱惨了他啊。

只是那一世,爱是真的。这一次,恨也是真的。

朝阳大婚仪仗出城的那天,她随着一众人等踏上城墙目送好友离去。

放眼望去,一片喜庆的红,天边那犹如火烧一般的云彩,满目的鲜红让她仿佛瞬间回到了那日两军对垒时。

昏暗的天仿佛被鲜血染透,目之所及都是残垣断壁,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那一瞬间,贯彻心口的那种痛仿佛仍留有余韵般,疼的近乎不能呼吸。她精神不济,没留神脚下,差点摔下了城墙。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稳稳的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带了回来,回头一看是江熠救了她。

只是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她看见了漫天大雪,误入一片梅林,尚未开放的花骨朵才一小点大,她踏着雪往前走去,身后路过的梅花悄无声息的绽放开来,只是她没有回头,不能见到这样的奇景。

一直往前,梅林的深处赫然站着一个黑色长袍的年轻男子。

只是眉眼微阖,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看见眼前那人,她顿住脚步,一步都不愿再往前,甚至想转身离开。

就在她转身之际,忽然听见那人开口道:“阿笙,你最喜欢白雪红梅,我这次看了许久还是不能理解。”

“可是我却忽然觉得,此情此景,你应当在我身边。”

那人语气平缓,仿佛不甚在意,但是她却感觉到一种摧心的遗憾。

忽然间,她很想仔细去看看那人的神情。

只是又听那人说:“小蝶随你去了。等你回来没人给你梳发,好在我近来学会了挽新的发髻。”

“阿笙,你最喜欢的那间铺子又出了新的点心。我尝过了,很甜,是你喜欢的口味。”

“秋末冬至,今年的红梅开的格外早,就像你出生的那年一样。”

“阿笙,你该回来了。”

他自顾自的说着,她觉得心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酸涩难忍。

还没等她靠近,那人便在视线里变得模糊,满园红梅纷纷凋零,画面越来越远。

最后一眼,是那人不堪重负的弯下腰,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一梦黄粱,恍如隔世。

醒来时,她不记得梦里的内容,只摸到满面泪水。

她有些疑惑,梦见了什么,竟会这样难过。

冷静下来的陆霜华这才发现身旁的江熠,“你怎么在这?”她下意识皱眉。

看着她眼底防备,江熠觉得好笑,他说:“你一直在唤我的名字。”

紧接着他又说“陆霜华,我没有逼你嫁我,你若是不愿大可早说清楚。”

“你若是想和离,我便写了和离书,父皇那我会顶着。”

“......”陆霜华有些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才消化他的话,低声问道:“你说真的?”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再次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

江熠坦荡对视,眼里的情绪再真实不过。

第一次,她在他面前笑。“我希望今日便能拿到。”

看着她笑的这么放松,江熠忽然觉得有点想反悔的念头,只是转头便自嘲的笑了笑,他真是......遇上陆霜华就有些不像自己。

拿到和离书时,陆霜华正守在江熠的书房外,及近黄昏,她逐字逐句的看着和离书上的内容,确认无误后笑了起来。

柔和的夕阳洒在她身上,这一刻江熠有种错觉,这样的画面他仿佛曾拥有过很多遍。

下意识的,他伸出手想去留住这一幕。

只是,还未触碰到便被陆霜华躲开。

他自然的收回手,神色不变的朝紫荆吩咐道:“去沏壶茶。”

这时宫里忽然传来消息,太后崩逝了。

她与江熠都是一愣,她惊讶于这一次太后过世比从前早,下意识转头向江熠看去,只见他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接了消息,第一时间便是往宫中赶去,待他们入了宫已是一片缟素。

圣上悲痛不已,在灵前长跪。

这时却传来闹闹嚷嚷的动静,二皇子妃连氏带着一众太监往这里来,一身素白却来势汹汹。

“父皇,姑祖母的尸身该还给连家才是。”

只见连氏毫不客气的要求道。

陆霜华闻言一愣,随即便想起来,当今太后也是出自连家,当年的长安城有名的连家嫡女。

那样好的人,与先帝结发夫妻一路扶持,可惜先帝钟情云贵妃宁氏,最后落得太后紧锁宫门幽居几十年。

听说这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圣上这个亲生儿子都不认了。太后的胞兄一再被贬,后来却怎么也不肯再接升迁的诏书,连家撤出长安。直到前几年,圣上将连氏的女儿赐婚二皇子。

当初听闻时,只觉得应该不至此。

如今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皇子妃敢在这样的场合下皇帝的面子,连家当年的恩怨或许比传闻更唏嘘。

“连家莫要欺人太甚!”江籍怒斥道。

这时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怡翠姑姑拿着一封书信站了出来,不卑不亢的对江籍道:“圣上,小姐有信留给连家,小姐说她不愿与先帝合葬一处,她想回家。”

说着,怡翠忍不住哽咽起来,央求道:“圣上,就遂了小姐吧。”

江籍听到这话,身形不稳向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

他愣愣的转头看向合上的棺椁,年近中年却还是红了眼有些酸涩的喃喃道:“母后,您竟然如此狠心......”

最终,江籍还是退了一步,让连家接走了太后的尸身。

连家男子不便入后宫,便等在前朝大殿,陆霜华一袭人都往前送了送。

江籍停在一个年近花甲的男子面前,低声唤道:“舅舅。”

那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应他。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就这么断送在你们江家,这声舅舅臣不敢应。”说完,便张罗人替换,抬着棺椁浩浩荡荡出了宫门。

陆霜华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里发冷。

江家人都是这样吗?不可挽回时才想弥补。

那江熠呢?

前世她死后,他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午夜梦回时想到她惊醒。

因为太后崩逝,和离书虽然签了,但不好在此时闹到殿前,于是陆霜华便又回了王府。

只是回去的当夜,她做了个梦。

前世,她一箭穿心从城墙上坠落下去。

江熠冷眼看着不为所动,倒是御青鉴的反应出乎意料,他转向江熠怒道:“你疯了?!”

“那是陆霜华!”

“你便是不顾夫妻情分,也不该亲自杀了她!何况,我没说不退。”

御青鉴缓了一口气,冷静下来道:“她是朝阳最好的朋友,朝阳若是知道我见死不救.......”

江熠瞥了他一眼,毫不在意道:“你与其想着死人的事情,还不如好好想想这一仗怎么赢。”

“......”御青鉴无话可说。

画面一转,已是过去好几个秋冬。

出乎意料的,江熠和御青鉴最终谁也没坐上那个位置。

他们杀了江钧,然后扶持幼子称帝,御青鉴封摄政王把持朝政。

而江熠,放了权整日不问世事,那可是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皇位,他就这么放弃了。

朝阳殿外,他们两人并肩前行着,御青鉴陡然发觉近来他消瘦了很多。

“那日,你为何突然就放弃了称帝的想法?”

时至今日,御青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江熠神色淡淡,眼睫微微低垂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只是随意道:“忽然觉得无趣罢了。”

他杀江钧的时候,鲜血溅了他一身,那时他在想自己家中的那位最喜洁净,怕是又不让抱了。

随即,他便想起来,......他的妻子已经死了。

他亲手杀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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