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在《现代诗也要讲句律》、《声调律是现代诗的自然句律》和《声调律与平仄律》系列文章中对声调律的构成和声调律在现代诗中的运用进行了论述,那么,声调律对现代诗的写作有哪些现实意义呢?
1、声调律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
声调律是现代汉语口语的自然句律。现代诗不管是什么诗体,都会注意朗读效果,所以多数诗歌创作者都是按照口语的节奏进行诗歌创作。用现代语音创作的现代非格律诗、网络诗、民歌甚至散文式新诗的诗句多数是声调律句。《新民歌首》声调律句约占总句数的93.2%,声调律早已根植于民间,已经在现代诗中得到广泛的应用,具有深厚的群众基础。
例如陈毅元帅的古体诗《红梅》①:“隆冬到来时,百花迹已绝。红梅不屈服,树树立风雪。”,全诗四句都是声调律句的标准句。
再如网络诗《照片》②:“陈时旧景亦生尘,睹物深思最伤神。如若隔纸君望我,何尝不是画中人?”,全诗四句都暗合声调律。
又如新民歌《我来了》③:“天上没有玉皇,地上没有龙王。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龙王。喝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除了第3句之外,其它都是声调律句。
甚至民国新月派诗人徐志摩的新诗《再别康桥》④ 首段:“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竟然都是标准的声调律句。
可见,现代诗的诗句已经出现声调律化的现象。这说明声调律反映了现代口语的节奏规律,多数诗者都会运用声调律的原理调整用字声调,声调律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可惜的是,声调律的使用仍处于不自觉的状态。
2、可以统一现代诗的句律
由于起源于汉语中古时期的平仄理论没能完美适应现代汉语语音的变化,而适应现代语境的声调律还未被多数人认知和认同。不少诗者往往咎病传统句律的平仄格式束缚思想,在实践中或删繁就简,或弃如敝履。
因为不重视诗的句律或对传统平仄句律存在着偏见,一些诗者往往对诗句节奏随意处理,不少诗者主张不拘平仄。在多如牛毛的现代诗中,虽然多数诗句是顺口的,但也有拗口的,没有形成统一的诗句节奏控制办法,统一现代诗的句律应该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诗要做到音韵和谐,句律和韵律都是必不可少的。元帅诗人陈毅曾经说过,“诗的平仄和用韵是自然的,废不了的。打破旧时的平仄,要有新的平仄,打破旧时的韵,要有新的韵。”⑤
声调律是现代汉语的自然句律,又是平仄律的扩充和发展,她就是现代“新的平仄”。声调律可以广泛地用在新诗体、各种非格律诗、网络诗、民歌、顺口溜、新诗乃至广告语和宣传口号之中。用声调律来统一现代诗的句律,是现代语音对诗的要求。
3、为诗的大众化平民化创造条件
诗乃是现实生活中叙事抒情的工具。传统诗的篇幅短小,韵律感强,深得群众喜爱。其实有写诗欲望的人不少,但是对平仄格律望而生畏,造成现代新诗一体独大的现象。
新诗是不强调韵律和句律的口语诗,虽然人皆可诗,但是脱离了传统,并不受国人欢迎。新诗应该改革,在保持大众化的前提下加入民族传统,但是“新诗的改革最难,至少需要五十年。找到一条大家认为可行的主要形式,确是难事”⑥。近年来,出现过不少新诗体但多数无疾而终。例如“新古诗”主张诗句“不拘平仄”但是又没有提出可行的诗句节奏控制方法,结果是风靡一时,自生自灭。我认为诗体的改革应该先从句律的革新开始。
声调律与平仄律一脉相承,继承了诗的声律传统,容易写出传统风味的诗歌。同时,声调律契合现代口语自然节奏,只需要将口头语言精练简约就可入诗,无须专门学习,大大降低了写作难度。无论文化水平高低,只要掌握基本的押韵知识和声调律,就可以写诗。声调律为诗的平民化、大众化创造了条件。
有关现代诗句律的讨论告一段落。
从[水龙诗说之五]开始讨论现代诗的韵律,欢迎诗友阅读和提意见。
注释:
① 《陈毅诗词选集》人民文学出版社年4月版。
② 网络诗写手潇湘夜雨作品。
③ 《新民歌首》诗刊年精选,第57页。
④ 《徐志摩全集》商务印书馆版第页。
⑤ 臧克家·《将军本色是诗人——陈毅同志与诗》,《人民文学》一九七八年第一期。
⑥ 臧克家《毛泽东和诗》一书中转引的毛泽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