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和爸爸为了经常有孩子砸他们家玻璃而已经搬了好几次家！
刘慧芬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她就像《渴望》里的女主角，只是名字多了一个字。
我们学校有一位语文老师，同时也是教导主任的刘慧芬。她的脾气相当暴躁和傲慢。
在那个时代，我们学校的学生来自各地，搬迁到了镇上的新校舍。有来自公社的，有来自农村的，还有来自连队的，学生的背景多种多样，管理起来并不容易。
刘慧芬每天拿起一根柳条和教鞭，对不守规矩的孩子进行教育。那个时代的孩子经常不听话，时常向刘老师进行报复。
这个小镇上的房屋都是平房，总数并不多。每当夜晚降临，刘老师的家的窗玻璃经常会被打碎。有时候，甚至会把红梅的面庞划破。
尽管如此，刘慧芬对于教育这些淘气的孩子没有放弃。
吴文革是红梅的爸爸，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化学老师。
他每天都非常疲倦，要一边照顾瘫痪的奶奶红梅，一边照顾她姥姥的事情。家里和外面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负责，所以经常与红梅的妈妈发生争吵。
红梅的爸爸对刘慧芬怀恨在心，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学校，对家里毫不关心。
他最为重要的指责是指责红梅的母亲没有照顾好家中的老人。
据说，当红梅的奶奶去世时，他的儿媳妇没有出席遗体告别仪式。
红梅的爸爸一直都无法忘记的伤痛，从那时候起，他们开始住在不同的地方了。
尽管两个人共同居住在同一间房子里，但他们却像是完全陌生的人。
在过去的时候，有几位学生的家庭状况特别困难，他们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了。由于家庭的贫困，这些学生还常常惹麻烦。因此，刘老师在学校里得罪了不少学生。
很多孩子对于上学没有兴趣，如果刘老师不满足这些学生，可能会受到他们的报复。
因此，吴文革多次搬家。最后一次，他决定和红梅独自租一个房子，以避开那些调皮的孩子们的打扰。原因是，红梅也即将参加中考。
随后，红梅的生活主要由她的姑姑负责照料。
当时，刘老师的家庭住宅拥有一座非常宽敞的院子，因此刘老师决定让住宿舍的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来她家。她为他们做饭、洗衣服，并给他们进行功课补习。
红梅爸爸大怒，手发抖地说道：“他们是你们的孩子，还是红梅的孩子？”
我还记得的时候，中午时分，红梅没有饭可以吃，红梅的姥姥经常会来给红梅送包子。
所以，红梅从小时候到长大，始终与母亲没有感情。
由于刘老师得罪了许多学生，直到他们毕业以后，也很少有学生愿意去找她。
红梅后来搬到了哈尔滨，并且组建了家庭。据传，她没有邀请母亲参加自己的婚礼。母亲与吴文革已经离婚多年。
红梅经常告诉我，她认为自己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尝到母爱的滋味。
吴秀珍是红梅的姑姑。她曾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与刘慧芬是死对头。
在过去的日子里，她曾十分反对红梅爸爸与刘慧芬的婚姻，称慧芬是个无情的人。
红梅的母亲退休后，开始独自生活。红梅的姑姑居住在哈尔滨，她们之间几乎没有联系。
刘慧芬在红梅的姑姑心中引起了极大的仇恨。
当年红梅的奶奶去世时，慧芬并未参加葬礼。她没有履行好作为红梅的儿媳妇应尽的照顾责任，也没有承担起作为母亲和妻子的责任。
因为各种原因，红梅只能进入普通的中专就读（其实她本来应该上大学的，红梅当年的成绩非常出色）。此外，红梅的父亲还患上了胃病，形容消瘦得令人担心。
红梅的父亲是那种默默忍受的男人，不爱多说话。红梅的姑姑一直批评他缺乏魄力，甚至连一个女人都不能管束。
随后，红梅的妈妈被诊断出患有癌症，她来到哈尔滨接受医治。
红梅邀请我陪伴她，因为她觉得与母亲独处时会感到尴尬。
红梅告诉我，她实际上是受到亲情的束缚，她真的不想照顾自己的母亲，因为她妈妈从小根本没有关心过她。
这是她姑姑劝她去的。她姑姑说，那人快要去世了，照顾几天也无妨。
我和红梅一起来照料她妈妈，感觉我们两个就像完全陌生的人一样。她妈妈躺在床上，瘦得像树干一样，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红梅的爸爸只是扫了一眼，便走出去抽烟了，几乎没有人和红梅的妈妈交谈。
旁边只有一个人，红梅的舅舅在帮忙。整个过程中，红梅的姑姑没有现身。
不久之后，红梅的母亲过世了。我们一同回到农村为她办理葬礼。
那个季节是冬天，中国东北地区的冬天经常下大雪，雪花可能会掩埋人身。
刘老师和学生之间一向关系良好的人并不多，再加上那几天下大雪，几乎没有什么人来，除了他自家的亲戚。
在葬礼的第一天，有一个学生没有出席老师的丧礼。
红梅的爸爸戴着烟斗在门口等候，身体微微颤抖，眼泪不停地流淌着：“一个学生没有被接到。”
第二天的天还没有亮，一辆桑塔纳驶过来。
我们学校有一个叫王强的学生，他是当年我们学校最调皮的孩子。之后，陆续来了许多开四轮车的农民，据说他们也是刘老师曾经教过的学生。
中午进行宴席时，王强喝得有点多，他搂着红梅爸爸的肩膀说道：“吴老师，你还记得当年我曾经砸过你家的窗户吗？”
红梅的爸爸保持沉默。那天王强喝得有点多，脸涨得通红，对红梅说道：红梅啊，你还记得吗，当年我曾经不小心打碎了你家的窗玻璃！
在那个晚上，王强守着老师的灵柩，他放声大哭说道：“刘老师，要不是您当年拯救了我，我现在恐怕已经堕落成为了社会上的不良少年！”
一个农民大叔走过来，泪水滂沱：都怪我啊！刘老师，当年，要不是你引领我进入你家，给我提供包子吃，我可能就辍学了……
葬礼当天，一辆出租车驶来，红梅姑姑也到了。
红梅冲向前，扑到姑姑的肩膀上放声痛哭，拳打着姑姑。
姑姑抱着红梅跟着一起哭泣。然后她去灵堂念叨：“慧芬啊，你为什么要这样苦恼呢？你为谁而受苦？你只是折磨了自己。”
葬礼结束后，众人散去，只剩下我们几个人——我、红梅、红梅的爸爸、红梅的姑姑，还有王强和几位农民大叔。
红梅的爸爸准备了一桌子饭菜，大家坐在桌子旁却一言不发。
红梅的姑姑眼泪洒落一地：哥哥，你还对慧芬心存怨恨吗？为什么不肯说出来？
红梅爸爸抬起头，仰望着天花板，眼睛里闪烁着泪水：慧芬是值得的，虽然她没能培养出一个省重点学生，但这两天她的学生已经超过了一百人。
突然间，红梅姑姑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慧芬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后来我才明白，红梅爸爸为什么对红梅妈妈如此憎恨。
有一件事是，红梅妈妈当年没有参加奶奶的葬礼，也没有参加红梅姥姥去世时的丧事。
红梅的外婆住院期间，是由红梅的爸爸照顾的，红梅的爸爸认为，她并没有履行好作为妻子的责任。
红梅姑姑对这些年来的情况感到非常愤怒，因为红梅一直是她抚养大的。
红梅的妈妈根本没有向外伸手。
当红梅妈妈去世时，我们积极协助清理房间。红梅妈妈的房间里堆满了奖状和奖杯，各式各样的学生笔记，还有许多学生为她写的信，信件多到满满几箱子。
当红梅的爸爸看到那些信件时，他的眼睛变得红红的，他一封一封地拆开信件。
其中有一封信如下所述："刘老师，可以称呼您为妈妈吗？在我母亲去世时，是您将我接到您家中，与您共度温暖的夜晚，宛如疼爱自己的女儿一样。正因为您，我有了现在的生活。虽然我没能考上大学，现在在外工作，但我对您仍心怀感激之情。
红梅的爸爸那天非常难过，流下了眼泪，最后决定出去吸烟来发泄情绪。
我依然记得那个晚上我们吃饭时的情景，红梅的姑姑躺在桌子上，泣不成声，全身颤抖。
红梅的姑姑告诉她，当年她的外婆红梅去世时，姑姑替她去通知红梅的妈妈，告诉她老太太已经去世，姑姑会帮忙照看几节课，让她去看望一下。
孩子的中考就在这两天，红梅妈妈说不可以。
当时红梅的姑姑被气到发疯了：我亲生母亲去世，你不去参加葬礼，我不会责怪你！但是你的亲生母亲也去世了，你也不去，你是不是疯了？
红梅姑姑感叹道，至今我还无法理解，为何这个女人的心如此冷酷无情！
今天终于见识到了，她的学生遍布全球……然而，这对我有何帮助呢？
红梅姑姑趴在桌上伤心地哭个不停：这做什么都没用呢？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当红梅妈妈住院的时候，医院探望了一次。
那个晚上，我和红梅在走廊上值班。她的爸爸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天，所以他去休息了。
红梅的妈妈很迅速地……
红梅小心地走进了病房。姑姑，对不起老吴家，你会恨我吗？
亲爱的嫂子！亲爱的嫂子！你是不是傻呀！亲爱的嫂子，你是不是傻呀！
就在那一天，她的姑姑悲伤地放声大哭，声音传遍整个走廊。
红梅姑姑告诉我，她家族是以教育为传统的家族，红梅姥姥和奶奶都是从事教育工作的老师。
当红梅的老奶奶去世时，她是由红梅的爸爸照顾着。老奶奶临终前说了一句话：“我生下这样的女儿，我不后悔！可是让你受苦了！”
红梅奶奶去世时，得到了红梅姑姑的照顾。红梅奶奶说：“慧芬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如果教师不考虑学生，那就是缺乏良心！”
很多年来，红梅都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曾是奶奶的学生。
她的母亲和她从未提及过这些事。
红梅的姑姑说，红梅的妈妈在去世时苦笑着说：我不配，因为我不是我老师最优秀的学生。
在很久以前，我的老师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孩子的经历。那个孩子的爸爸不幸在井下遭遇事故丧命，他的妈妈因此而精神崩溃。一天，那个孩子不小心在拉粑粑的时候把裤子弄脏了。我的老师带着孩子回家，帮助他清洗了裤子……
在过去的岁月里，孩子们都饱受吃不饱饭的困扰。我曾见到我的老师带领一群孩子去参加那些富裕家庭的葬礼宴席，以确保我们能够吃得饱！
红梅的阿姨还提到，当红梅的外婆去世时，她握着红梅的爸爸的手说：“给你添麻烦了。”
红梅的父亲趴在被子上哭得非常可怜。
红梅的姑姑说，红梅的爸爸一直很讨厌红梅的妈妈。他总是问：“为什么要一直关心那些不再有读书意愿的孩子，我们应该培养一些能够进重点学校的孩子，让大家都对我们刮目相看。”
红梅的妈妈强调，我首要任务是确保我的所有孩子都能吃饱饭，有书可读！
那天，红梅的爸爸没有在桌子上和我们说什么，只是在最后散席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实际上，实际上……红梅的妈妈的脾气和奶奶特别相似。”
接着，红梅的爸爸含着眼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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