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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茜草洋红胭脂中国传统绘画中的

展览现场

中国人对“红色”的喜爱自古有之。古人最早以“丹青”指代传统绘画。“丹”的本义指朱砂,既可作绘画颜料,也可入药。朱砂是红色的,故引申为朱红色。

年7月1日,北京画院美术馆推出了一个以“红”颜色为主题的绘画展——“红——色彩与中国画研究系列展”。恰逢中国共产党建党百年之际,北京画院美术馆联合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共同向公众推出该展。展览以“色彩与中国画”作为策划切入点,从科学、社会、文化的维度分别解读了中国画里的“红”。同时,系统梳理了中国传统绘画的颜色体系,深入挖掘了色彩与中国画创作的关系。

朱砂、茜草、洋红、胭脂…中国传统绘画中究竟有多少种“红颜色”?

于非闇《梅竹双鸩》×95.5cm纸本设色年北京画院藏

走进北京画院美术馆一层展厅,红色的主题背景板将空间烘托地温馨喜庆。“几点朱砂花更红、芙蓉国里尽朝晖、春来喜气绕华堂”三句话囊括了展览的三大内容板块。此次展览汇聚国内重要文博机构藏吴昌硕、齐白石、陈半丁、张大千、于非闇、关良、李可染、蒋兆和、董寿平、周思聪、卢沉等中国近现代画家近六十件绘画作品,可谓名家荟萃,佳作云集。

中国传统绘画中究竟有多少种“红颜色”?这些红色颜料又是从何而来,如何被运用?画家在实际艺术创作中怎样“随类赋彩”?这是展览试图回答的问题。《说文解字》中说,“红”的本义为粉红色的丝帛。自唐以后,红逐渐成为包含绛、赤、朱、丹等各种红颜色的统称。展览入口处展示了朱砂、洋红、胭脂等中国画中常用的红色颜料的原料出处,并配有视频与实物展示。

中国传统颜色包含矿物质颜料、植物质颜料、动物颜料以及化学合成颜料等几类。

比如,矿物质颜料有:

朱砂(粉末)

银朱(粉末)

赭石

植物质颜料有:

胭脂膏

鸡冠花

动物颜料有:

洋红,来自胭脂虫色

珊瑚粉

近现代画家于非闇不仅在花鸟画技法上颇多造诣,且兼备扎实的理论研究功底。他曾对中国画颜色的选择和研漂、着色方法及色彩搭配方面进行研究、分析和归纳,出版了学术著作《中国画颜色的研究》。展览现场展示了于非闇多幅花鸟画佳作。于非闇复兴院体工笔花鸟,其《朱砂牡丹》、《画众生黑》、《梅竹双鸠》使用朱砂、红花、胭脂等色,格调柔婉,兼具艳美与高古之味,而无半点妍媚之感。花鸟、蜂蝶、昆虫翎毛分明,气息灵动,令人玩味。

展览现场

策展团队在展览一层展厅的每幅绘画作品旁,均提炼、制作、展示了相对应画作中所运用的颜料“色卡”,并标注有颜色名称,以便观众更好地认识和鉴别中国传统绘画中不同的红颜色,品味它们微妙的美感差异。

吴昌硕、齐白石、陈半丁、张大千、关良、李可染……

中国近现代画坛名家巨制齐现

展览第一板块主题“几点朱砂花更红”取自《齐白石画论》。原句为:桠枝叠叶胜天工,几点朱砂花更红。齐白石曾在陈师曾的建议下,晚年进行“衰年变法”,大胆使用红色,创造了“红花墨叶”一派。他笔下的《牡丹》、《朱竹》以朱砂、洋红等绘制,色调热烈浓艳。

齐白石《朱竹》.5×38.5cm纸本设色年北京画院藏

齐白石《牡丹》.5×34cm纸本设色年北京画院藏

这件《牡丹》是齐白石于59岁时所作,所用颜料为胭脂和洋红。“洋红”来自胭脂虫里的红色素。这种颜料因原产墨西哥,后来在大航海时代,由西班牙带到菲律宾,后经东印度公司于民国时期辗转流传至中国,因此又被称为“洋红”。民国时期,最早使用这种颜料的画家便是吴昌硕。

吴昌硕《双桃》72.5×40cm纸本设色年北京画院藏

这件吴昌硕所作《双桃》以胭脂色绘制了仙桃的色泽,“胭脂”属植物颜料,植物颜料的优点在于透明度高,可反复调和、润染,缺点则是可能会伴随时间的流逝而褪色。吴昌硕是晚晴民国时期的书画家,这件作品采用斜对角的方式构图,笔墨苍劲,颜色鲜艳沉稳。

于非闇《朱砂牡丹》98×41cm纸本设色年北京画院藏

于非闇笔下无论描画的是美人蕉、梅花还是牡丹,他对红色和不同色彩层次关系的微妙处理均非常精彩。

展览第二板块“芙蓉国里尽朝晖”展示了新中国成立后,在党的文艺方针的指导下,近现代中国画家创作的大量刻画毛泽东辽阔悠远的诗词意境、表现革命圣地的庄严景象、歌颂社会主义生产建设的中国画作品,以此涵射中国人的家国情怀,以及与中华民族血脉与灵魂一脉相承的“红色精神”。

李可染《万山红遍》.5×85cm纸本设色年北京画院藏

20世纪中国山水画大师李可染先生的经典之作《万山红遍》悬挂于二层展厅正中间。点点朱砂,将祖国山河描绘地晶莹剔透,光辉璀璨。

《万山红遍》描绘了毛泽东诗词《沁园春·长沙》中的景象,诗词本身带有强烈的画面感,“…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艺术家将岳麓山壮美的景象描绘地栩栩如生。作品由李可染于年创作,他大胆尝试用朱砂写积墨山水。作品构图饱满,山峦高耸,山峰错落林立,给人千沟万壑的强烈视觉感受。李可染先生于年至年间共画有7幅《万山红遍》,尽管内容、尺幅各不相同,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即艺术家在画面中将树木、山林、房屋、瀑布全部处理以正面的视角,物与物叠加在一起,形成一种二维平面的画面构图,变革了中国传统山水画的经典图式,并最终奠定了其在中国近现代画坛山水画大师的历史地位。

董寿平《红梅颂》67.5×cm纸本设色年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藏馆藏

当代书画家董寿平先生厚植家国情怀,深心托豪素,绘《红梅颂》,画面上的朱砂红梅繁花团簇、灿若霞天,呈现了一派生机勃勃的新气象。

周思聪《天山红医》纸本设色年北京画院藏

人物画方面,周思聪和耿玉琨合作绘制的《天山红医》,记录了青年女医者为牧民孩子看病的场景。周思聪认为“艺术是人道主义的,是人性、人的感情的结晶”。画面描绘的人物神态,朝气蓬勃的生命状态,无不反映出画家内心深处对生活和人的热爱。

边宝华《少女》65×53cm纸本设色年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卢沉《机车大夫》×cm纸本设色年北京画院藏

卢沉笔下的《机车大夫》是20世纪60年代主题性人物画创作的精品之作,塑造了一批积极向上、乐观质朴的工人形象。

溯源中国人的尚红习俗

红色是中国人最喜爱的颜色,甚至成为中华民族的文化图腾和精神皈依。史前时代,源于对生命和鲜血的敬畏、火和日神的虔诚膜拜,使得先民赋予“红”超人的神性与力量,红色因此被建构了吉祥如意的文化原型。

黄胄《丰乐图》×m纸本设色年北京画院藏

贾浩义《人之初》68×68cm纸本设色年北京画院藏

作品《人之初》中,一位赤身裸体正在撒尿的小男孩和初升的太阳,是贾浩义先生对生命起源与人性最诗意的注释。黄胄的《丰乐图》,画面描绘了新疆人民庆丰收的欢乐场景,洋溢着活泼祥和的生活气息。在中国古代文化中,阴阳五行学说奠定了“赤”的正色地位,赋予了红色尊贵、道德的文化意涵。在民间,从道教俗神钟馗的红色状元袍到襁褓婴儿的贴身肚兜、从深闺女儿的红头绳到婚嫁新人的红衣裳、从新春佳节悬挂的红灯笼到家家户户点燃的红爆竹等,中国人赋予“红色”以喜庆、热闹、平安与祥和的美好祈愿。

齐白石笔下的《岁朝图》,图中大红灯笼和红色鞭炮洋溢着喜庆祥瑞之气

何镜涵《颐和园》96×cm纸本设色年北京画院藏

何镜涵是中国写意楼阁山水画的开创者,所绘《颐和园》琼楼隐现、飞阁流丹,朱红色的雕栏玉柱彰显了皇家园林的尊贵与庄严。还有《钟馗》、《临吉祥天女像》、《百寿图》等民间传说、宗教神话、吉祥寓意题材,观众可以从作品中深入地感受色彩与中国画的关系。

齐白石《钟馗》.5×33.5cm纸本设色无年款北京画院藏

张大千《临吉祥天女像》96×59m纸本设色年北京画院藏

经过世代承启、沉淀、深化和扬弃,红色逐渐嬗变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底色,直至今天被应用于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为铭刻在中国人血脉与灵魂里的一抹“中国红”。展览已于7月1日于北京画院美术馆开幕,参观展览需提前预约。

展览将持续至7月25日。(台馨遥/报道、编辑,作品图片由北京画院美术馆提供)

本文来源:中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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