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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回忆录一初到深圳

银湖汽车站,我初到深圳的落脚点

年7月。我中专财务会计毕业来到了深圳。

其实我在家乡有一份别人看来不错的工作,就是在财政所上班,但是我看不起这份工作,我不想重复父辈走过的路,劳碌一辈子,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职员,平庸过一生。

我在学校时买了很多的书,都是有关创业致富的书籍,当然也有不少文学书籍。我自小就文章写得好,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再到中专,语文课我的作文经常被老师当作范文拿来宣读。有一本书对我影响很大,书名忘了,好像是什么白手兴家吧,内容是美国创业创富的人物传记,有钢铁大王卡内基、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汽车大王福特等等,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我记得扉页有一句话令我印象深刻,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影响我一生。这句话大意是:我相信通过自己的奋斗能取得成功,并由此惠及我的家人。这些创富书籍从头到尾都灌输一种思想:个人奋斗创富!

年的夏天,我来到了深圳。一起来深圳的有表妹红梅,七舅家的女儿,十八姑娘亭亭玉立。谁给我的车费,忘了,车费是多少,也忘了,只记得坐的大巴车是村里的一个退伍兵哥哥开的,很帅,叫什么名字也忘了。岁月使我们沉淀了很多的记忆,也使我们淡忘了很多的记忆。那时候还没有高速公路,汽车也没有空调,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走走停停,一路颠簸,一身油腻到了深圳。

终点站是银湖汽车站,我们的落脚点是五大舅家,在银湖山庄小区,离汽车站不远。来接站的是五舅奶。红梅双腿已浮肿走不动道,五舅奶(红梅叫伯母,客家人称阿奶)搀扶着她。

从后门出站向右上转,经过一条石板路,就到了银湖山庄小区。五大舅家好像住在七楼,租的房子,三房一厅。大舅是记者,在深圳某报社任职主任记者,舅妈待业在家专职炒股,大表哥是室内设计师,二表哥大学(广东工学院)还未毕业。我从小与二表哥要好,小学一二年级皆同桌,初高中书信不断。二表哥很惋惜我为什么不复读考大学。我们小时是所有亲戚一致看好的读大学的料。二表哥大学毕业后去马来西亚进修,一路顺畅;我则一生飘零不定,起起伏伏。这就是读不读大学的区别。

与许许多多闯深圳的人相比,我是幸运的,因为我一到深圳就有落脚点,不愁吃住。后来,大舅家很多的亲戚都来深圳,都是投奔大舅家。农村的亲戚多啊,七大姑八大姨九表叔的能拎出一大串,大舅家便成了一个旅馆,常年亲戚来往不断,常年厅长驻点援乡,让大舅不胜其烦,但是大舅从不表露出来。最让大舅尴尬的是,来落脚就算了,还指望大舅给他们找工作,而且是那种工作轻松收入又高的工种。谁叫大舅是记者呢,他们都认为记者识人多能耐大,有这本事,但是他们从不想过自己有没有学历有没有能力。大舅是记者,有君子风范,没有为那些穷亲戚推荐过什么工作。后来,大舅不近人情的口碑就在家乡传开了。这就是人性,蹭吃蹭住是该的,稍有不周,就怨恨不断。

初到深圳,大表哥带我去国贸一带参观游览。国贸大厦与发展大厦是深圳的地标,一栋是方的,一栋是圆的。那时来深圳,不到国贸大厦转一圈,感觉没到过深圳。那时候传呼机刚刚兴起,而大表哥不但有呼机,还用上天地通了(后来叫小灵通吧),打电话要抬头看看附近有没有基站,然后拉出天线,用手兜着手机下巴,一顿“喂喂喂”狂叫。大哥大在深圳还是稀罕物。二表哥则带我去逛鹏金山科技书店,就是上步麦当劳楼上,现在的鹏金山通信市场。

玩了两天,我与红梅都要面临找工作了。红梅幸运得很,一来就有工作等着,就在银湖汽车站旁边的银湖宾馆上班。而我呢,只能往华强北跑自己找工作。从小独立惯了的我,不信找不到工作。不记得那时有没有人才市场,我只知道华强北路华新村海关小区那一片,有一道很长很长的招聘信息栏,每天都挤满了求职者,引颈翘盼寻找合适的岗位。求职者们都拿着一个小笔记本,抄录符合自己职位的信息。

我找了整整一个月,投了无数的简历,打了无数的电话,进行过无数次的面试,居然工作还没着落。那时华强北最火的生意应该是电话亭和复印打字,如果当时有丁点的商业头脑,也许我的人生从此与众不同,但当时一心就是想找工作,有份职业有份收入养活自己。我的中专学历根本派不上场,因为一个刚出校门的中专生,根本不受待见,好职业都要求大专以上且需要经验。深圳的企业从一开始就不愿为他人作嫁衣裳,宁愿出高价挖别家的才;深圳的求职者从一开始就不安分,哪里工资高哪里跳。浮躁的深漂者像被轰击的中子,四处乱窜、撞击、裂变,为深圳的发展释放了巨大的能量。五舅奶安慰我,劝我不要急,在深圳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没有那么容易。

就在焦虑不安中,没多久,噫!工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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