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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薛宝琴的怀古诗之谜三

作者:龍乡

黑水茫茫咽不流,冰弦拨尽曲中愁。

汉家制度诚堪笑,樗栎应惭万古羞。

薛宝琴的十首怀古诗,是按循南明形势的逐步变化写出的,那么第七首《青冢怀古》要表达的是什么变化呢?

循着形势变化的先后顺序,第六首《桃叶渡怀古》写的是鲁王监国政权在浙东所控制的地区被满清占领,随后被满清占领和灭亡的是在福州的隆武政权。但是被称为青冢的昭君墓在呼和浩特南边的大黑河岸,与福州天南地北的,怎么会产生关联呢?

这里正体现了作者把真事隐去的巧妙笔法:明妃昭君的埋身处青冢,暗写昭君的出生地秭归。原因是,在南明时期,以昭君故里三峡地区为中心,出现了一支顽强的抗清力量“夔东十三家”,而这支抗清力量的产生正是始于隆武帝时期。

年四月底,李自成退出北京后,从山西,陕西,河南一路退到湖北的通山县。年五月十七日,李自成在九宫山玄帝庙拜神后,因劳累过度睡熟,遭到当地乡民误杀。其夫人高氏和将领高一功、李锦(李过)、田见秀、袁宗第、郝摇旗、刘体纯、李来享等手下三十万人马,面临何去何从的抉择。

年五月十五日,即李自成罹难的两天前,弘光政权的都城南京被满清占领,弘光帝在芜湖遭俘虏。六月十七日,唐王朱聿键在浙江衢州检阅军队,发布将亲提六师恢复中原誓词。六月二十八日,在福建建宁被郑洪逵、张肯堂、黄宗州等奉为监国。闰六月二十七日,在福州称帝,改元隆武,将弘光时期实行的“联虏抗寇”战略,更改为“联寇抗虏”。

八月,高氏、高一功、李锦等十八部拥众三十万,驻军于澧州界上,声称约明军会猎。刚刚升任佥都御史、湖广巡抚的堵胤锡,于满朝文武惊恐之际,自告奋勇,单骑前往,由武陵过澧水,到达草坪,入营与李锦等将领会见。堵胤锡开诚慰谕,讲明忠孝大义,慷慨激昂,主张联合抗清,情意恳切。大家感动得哭泣起来,表示听从命令。堵胤锡传达上谕,赐自成妻高氏命服,赐李锦及高一功等蟒玉及金银器,并犒赏诸军。士兵皆踊跃欢呼。高氏出拜,对李锦说:“堵公真是一片忠心,你切不可辜负他的好意!”欲留欢宴时,胤锡婉辞谢绝,哭泣着说:“两京还未恢复,百姓十分困苦,这难道是人臣欢宴的时候吗?”李锦等感叹不已,为之撤掉筵席,从此将30万众皆就抚,听胤锡节制。

隆武帝为此十分高兴,提升胤锡为兵部右侍郎兼佥都御史,并手书慰劳。封高氏为贞义夫人,援李锦为御营前部左军,一功为右军,挂龙虎将军印,封列侯,赐锦名赤心,一功名必正,号其营为忠贞营,从此成为南明抗清的主力军。

堵胤锡所部与李锦部会合后,声势大振。趁湖北境内满清兵力薄弱,于年底发起了收复湖北的战役,连克数城。至年二月进攻荆州中,由于节制五省兵马的湖广总督何腾蛟,与监军道章旷的昏庸无能,进军缓慢,所部几路兵马或不战自溃,或投降满清,并丢失岳州门户,使来援清军长驱直入,分两路直冲忠贞营营垒。李锦等猝不及防,被打得大败,向西撤退。络绎转战中,刘体纯、郝永忠(摇旗)、李来亨、袁宗第等20余万,回归到昭君故里、川鄂交界地区,以三峡为中心,与当地多家地主武装联合,形成了活跃于川、鄂、陕、豫诸省的“夔东十三家”。

巜红楼梦》第五十回“芦雪广争联即景诗”中,邢岫烟、李纹、薛宝琴分别以“红、梅、花”作韵所写的三首七律《赋得红梅花》,其隐藏的是什么呢?在拙作《妙玉和红梅花之谜》中曾作过这样的解读:第四十回写探春居处的那幅颜鲁公墨迹的对联,“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隐指一帝一监国,泉石隐喻鲁王监国朱以海,烟霞是通过“玄墓蟠香寺”处被称为“香雪海”的邓尉山之梅花,及栊翠庵的梅花,来象征妙玉,也就是说,在《红楼梦》里红梅花象征妙玉、影射隆武帝朱聿键。书中宝玉访妙玉乞红梅,也是在把隆武帝比作红梅。因此邢李薛所写的三首《赋得红梅花》,是在暗喻朱聿键所依靠的三股最大的抗清武装:湖广总督何腾蛟、控制福建的郑氏家族、和来自大顺军的忠贞营及前期的夔东十三家。

在三首七律中,邢岫烟以“红”为韵写的《赋得红梅花》,于拙作《妙玉和红梅花之谜》中亦有过解读,这首诗要根据何腾蛟的《绝命诗》及何腾蛟与朱聿键的一些共同经历,才能正确理解。何腾蛟字云从,“云无心而出岫”,邢岫烟的名字正是由此而来。在诗中所体现出的“不寻常”和高洁品质,也是对何腾蛟宁死不降之民族气节的歌颂。

李纹依“梅”为韵写的是:

白梅懒赋赋红梅,逞艳先迎醉眼开。

冻脸有痕皆是血,酸心无恨亦成灰。

误吞丹药移真骨,偷下瑶池脱旧胎。

江北江南春灿烂,寄语蜂蝶漫疑猜。

李锦的“锦”是指华贵的丝织品,李纹的“纹”则是指丝织品上的花纹,因此后者的名字是从前者而来。而这首诗隐喻的正是李锦忠贞营及夔东十三家的事迹。

首联上句以白梅隐指满清,红梅隐指隆武政权和朱明,意为李自成罹难后,李锦等农民军没有降清而就抚于隆武政权。下句隐喻能够加入明军抗清,表明李锦等从迷醉中醒来。

颔联上句以梅花的血色隐喻抗清的残酷;下句肯定了忠贞营无愧于忠贞的称号。

颈联上下句在转换中表达对李锦等农民军的转变作高度赞扬。

尾联上句隐喻忠贞营和夔东十三家大多时候在江北江南征战;下句表示面对猜忌质疑的人(如满清,如何腾蛟、瞿式耜等),他们用行动证明了自己。

薛宝琴以“花”为韵写的是:

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竞奢华。

闲庭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

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

如果说,薛宝琴的姓是暗指郑成功之父投降满清,“琴”上面两个王,隐指郑成功曾尊奉隆武和永历两位帝王有些牵强的话,那么“踏雪寻梅”则隐喻郑成功追随隆武帝,能够进入贾氏祠堂,则隐喻郑成功“国姓爷”的身份,《柳絮辞·西江月》,则表达出了郑成功抗清到底的决心和意志,真真国女孩及其写的五律,则隐指了郑成功收复台湾。

(郑成功)

这首诗首联的上句,隐喻郑森被隆武帝赐姓朱,赐名成功;下句隐喻成为“国姓爷“是一种无比的奢华和荣耀。

颔联上下句中的“闲庭曲槛”和“流水空山”代表的是环境之变化,“余雪”指白梅,隐指满清,“落霞”指红梅,隐指朱明。本联的隐意是,郑成功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环境下都忠于朱明,无视满清。

颈联上句隐喻即使在梦中亦想着复明大业;下句隐喻其如同神仙派来降落到了朱明复国的这条船上。

尾联上句隐喻其成为“国姓爷”应是在前生结下的缘;下句隐喻其所有努力都没有辜负“国姓爷”这个称呼。

“庚辰本”在妙玉出现的第十八回,有夹批道:“后宝琴、岫烟、李纹、李绮皆陪客也,《红楼梦》中所谓副十二钗是也。”想来此语不是无的放矢,应该是批书人看出了此四人分别影射了郑成功、何腾蛟、李锦、李来亨,以及妙玉影射朱聿键才作此批作暗示。可悲的是,朱聿键一直被怀有二心,无意抗清的郑芝龙挟持。老臣黄宗州自己招募兵马为隆武帝分忧,兵败后被俘遇害。隆武帝再也不顾郑氏阻拦,携数千明军“御驾亲征”,从福州抵达延平,准备冒险去湖南汇合何腾蛟。郑芝龙却已暗中投降清兵,撤掉了各个关口把守军队,郑成功与其父决裂,率部南下。清兵趁机入仙霞关直扑延平。隆武帝撤出延平,欲取道汀州去江西,然而,年八月二十八日,在汀州被俘后,绝食而亡。

年(永历十一年),永历帝给隆武帝上庙号绍宗,改谥号为“配天至道弘毅肃穆思文烈武敏仁广孝襄皇帝。

后世对隆武帝评价是,胸有大志,有能力,是南明政权中的一位较有作为的帝王,对应写妙玉的曲子《世难容》中“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二者意思是相通的。而曲子中的“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美玉遭泥陷。”则是对隆武帝因个人力量不足,又被郑氏家族挟持,而未能改变整个局势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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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王华东至真斋主编辑:潇湘夜雨

深度解读,高屋建瓴。吴氏红学,高端学术。知识的盛宴,智慧的光芒。

新观点、新视角,同一部红楼,不一样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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